楚映月动了动嘴唇,依稀想起三年前,母亲就是这样坐在床边说的这样一番话。
三年前?
难不成她回到了三年前?
她艰难的撑起身子,望着母亲略显憔悴的脸,以及亲切关怀的目光,都昭示这不是梦,她真的回来了!
一切还没发生,她没有跟魏阳杰私奔,父母都还好好的!
“娘……”
楚映月埋在母亲的怀里失声痛哭,仿佛要把这三年来的委屈,内疚,苦难一股脑的都给倒出来一样。
郑氏见女儿这样,哪里舍得苛责,抱着女儿又是拍又是哄,待好些了才又叹又笑,“这回落了水反倒比以前娇气些,也不怕人笑话!”
楚映月方才红着脸从郑氏的怀里钻出来,道,“娘,晚娘知错了。”
她欠父母的这句道歉已是足足晚了三年。
郑氏只当她真的知道这回错了,轻声拍着女儿的手,“知道错了就好,那丫头不是死契,我已经送官了,你放心,知府衙门与咱们家关系一向不错,又使了银子,定饶不过她!”
郑氏惋惜的直摇头,“真可惜不是死契,不然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!”
是啊,喜儿只个丫鬟,自然没这样大的胆子,可三房却有,他们巴不得他们大房死绝了才好。
楚映月垂在锦被上的手忍不住攥的死紧,这一回,她绝对不允许上辈子那样的事发生,叫这些居心叵测的人都去见鬼吧!
楚家生意做的大,账目也多,郑氏待了一会,见女儿醒后身子没什么大碍,便嘱咐几句忙去了,留楚映月一个人在屋里发呆。
她身上还一阵阵火辣的疼,似乎那火跟着灵魂一块回到了楚府,一块烧回了三年前。
三年前,她方满十四岁,楚家还是那个金陵府无人能敌的首富,那日午后,她被喜儿怂恿,偷偷溜出去,掉进秦淮河里,被路过的塞北大将军,霍北凉救下。
自此,她与霍北凉定下了婚约。
“霍北凉……”她抿着唇角,神色复杂,眼中仿佛又回到了大火那日,血水浸透了她的衣衫,熊熊大火将房梁烧的噼啪作响,隔着火苗的窗棂外,他站在对面的房顶上,黑沉沉的目光看着她,说,何苦。
他说何苦?
浓浓的悲戚涌上心头,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交织在一起,说不清是痛还是恨,亦或是悔,悔不当初,又无比庆幸。
庆幸她还能重来一回,庆幸她还不曾犯错!
楚家共计三房人,二房早逝,两个兄弟面上情深,妯娌间却不见得,日日鸡毛蒜皮的糟心事,老太太看着心烦,便把一家分成两半,东边这四个院子给了大房,西边五个院子给了三房,这些年来面上看倒也还算安稳。
老太太住的宝墨堂内,少年青葱玉立,虽只有十五六岁,却生的俊眉妙目好模样,额角微微泛着汗意,琉璃似的眸子还有些红,想来是要见妹妹没见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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